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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蘭河傳摘抄600字,急…

來源:新能源網(wǎng)
時(shí)間:2024-08-17 11:22: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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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蘭河傳摘抄600字,急…【專家解說】:祖父的眼睛是笑盈盈的,祖父的笑,常常笑得和孩子似的。祖父是個(gè)長得很高的人,身體很健康,手里喜歡拿著個(gè)手杖。嘴上則不住地抽著旱
煙管,遇到了小

【專家解說】:祖父的眼睛是笑盈盈的,祖父的笑,常常笑得和孩子似的。 祖父是個(gè)長得很高的人,身體很健康,手里喜歡拿著個(gè)手杖。嘴上則不住地抽著旱 煙管,遇到了小孩子,每每喜歡開個(gè)玩笑,說: “你看天空飛個(gè)家雀?!? 趁那孩子往天空一看,就伸出手去把那孩子的帽給取下來了,有的時(shí)候放在長衫的 下邊,有的時(shí)候放在袖口里頭。他說: “家雀叼走了你的帽啦?!? 孩子們都知道了祖父的這一手了,并不以為奇,就抱住他的大腿,向他要帽子,摸 著他的袖管,撕著他的衣襟,一直到找出帽子來為止。 祖父常常這樣做,也總是把帽放在同一的地方,總是放在袖口和衣襟下。那些搜索 他的孩子沒有一次不是在他衣襟下把帽子拿出來的,好像他和孩子們約定了似的:“我 就放在這塊,你來找吧!” 這樣的不知做過了多少次,就像老太太永久講著“上山打老虎”這一個(gè)故事給孩子 們聽似的,哪怕是已經(jīng)聽過了五百遍,也還是在那里回回拍手,回回叫好。 每當(dāng)祖父這樣做一次的時(shí)候,祖父和孩子們都一齊地笑得不得了。好像這戲還像第 一次演似的。 別人看了祖父這樣做,也有笑的,可不是笑祖父的手法好,而是笑他天天使用一種 方法抓掉了孩子的帽子,這未免可笑。 祖父不怎樣會(huì)理財(cái),一切家務(wù)都由祖母管理。祖父只是自由自在地一天閑著;我想, 幸好我長大了,我三歲了,不然祖父該多寂寞。我會(huì)走了,我會(huì)跑了。我走不動(dòng)的時(shí)候, 祖父就抱著我;我走動(dòng)了,祖父就拉著我。一天到晚,門里門外,寸步不離,而祖父多 半是在后園里,于是我也在后園里。 我小的時(shí)候,沒有什么同伴,我是我母親的第一個(gè)孩子。 我記事很早,在我三歲的時(shí)候,我記得我的祖母用針刺過我的手指,所以我很不喜 歡她。我家的窗子,都是四邊糊紙,當(dāng)中嵌著玻璃。祖母是有潔癖的,以她屋的窗紙最 白凈。 別人抱著把我一放在祖母的炕邊上,我不假思索地就要往炕里邊跑,跑到窗子那里, 就伸出手去,把那白白透著花窗欞的紙窗給通了幾個(gè)洞,若不加阻止,就必得挨著排給 通破,若有人招呼著我,我也得加速的搶著多通幾個(gè)才能停止。手指一觸到窗上,那紙 窗像小鼓似的,嘭嘭地就破了。破得越多,自己越得意。祖母若來追我的時(shí)候,我就越 得意了,笑得拍著手,跳著腳的。 有一天祖母看我來了,她拿了一個(gè)大針就到窗子外邊去等我去了。我剛一伸出手去, 手指就痛得厲害。我就叫起來了。那就是祖母用針刺了我。 從此,我就記住了,我不喜她。 雖然她也給我糖吃,她咳嗽時(shí)吃豬腰燒川貝母,也分給我豬腰,但是我吃了豬腰還 是不喜她。 在她臨死之前,病重的時(shí)候,我還會(huì)嚇了她一跳。有一次她自己一個(gè)人坐在炕上熬 藥,藥壺是坐在炭火盆上,因?yàn)槲堇锾貏e的寂靜,聽得見那藥壺骨碌骨碌地響。祖母住 著兩間房子,是里外屋,恰巧外屋也沒有人,里屋也沒人,就是她自己。我把門一開, 祖母并沒有看見我,于是我就用拳頭在板隔壁上,咚咚地打了兩拳。我聽到祖母“喲” 地一聲,鐵火剪子就掉了地上了。 我再探頭一望,祖母就罵起我來。她好像就要下地來追我似的。我就一邊笑著,一 邊跑了。 我這樣地嚇唬祖母,也并不是向她報(bào)仇,那時(shí)我才五歲,是不曉得什么的,也許覺 得這樣好玩。 祖父一天到晚是閑著的,祖母什么工作也不分配給他。只有一件事,就是祖母的地 櫬上的擺設(shè),有一套錫器,卻總是祖父擦的。這可不知道是祖母派給他的,還是他自動(dòng) 的愿意工作,每當(dāng)祖父一擦的時(shí)候,我就不高興,一方面是不能領(lǐng)著我到后園里去玩了, 另一方面祖父因此常常挨罵,祖母罵他懶,罵他擦的不干凈。祖母一罵祖父的時(shí)候,就 常常不知為什么連我也罵上。 祖母一罵祖父,我就拉著祖父的手往外邊走,一邊說: “我們后園里去吧?!? 也許因此祖母也罵了我。 她罵祖父是“死腦瓜骨”,罵我是“小死腦瓜骨”。 我拉著祖父就到后園里去了,一到了后園里,立刻就另是一個(gè)世界了。決不是那房 子里的狹窄的世界,而是寬廣的,人和天地在一起,天地是多么大,多么遠(yuǎn),用手摸不 到天空。 而土地上所長的又是那么繁華,一眼看上去,是看不完的,只覺得眼前鮮綠的一片。 一到后園里,我就沒有對(duì)象地奔了出去,好像我是看準(zhǔn)了什么而奔去了似的,好像 有什么在那兒等著我似的。其實(shí)我是什么目的也沒有。只覺得這園子里邊無論什么東西 都是活的,好像我的腿也非跳不可了。 若不是把全身的力量跳盡了,祖父怕我累了想招呼住我,那是不可能的,反而他越 招呼,我越不聽話。 等到自己實(shí)在跑不動(dòng)了,才坐下來休息,那休息也是很快的,也不過隨便在秧子上 摘下一個(gè)黃瓜來,吃了也就好了。 休息好了又是跑。 櫻桃樹,明是沒有結(jié)櫻桃,就偏跑到樹上去找櫻桃。李子樹是半死的樣子了,本不 結(jié)李子的,就偏去找李子。一邊在找,還一邊大聲的喊,在問著祖父: “爺爺,櫻桃樹為什么不結(jié)櫻桃?” 祖父老遠(yuǎn)的回答著: “因?yàn)闆]有開花,就不結(jié)櫻桃?!? 再問:“為什么櫻桃樹不開花?” 祖父說:“因?yàn)槟阕祓挘筒婚_花。” 我一聽了這話,明明是嘲笑我的話,于是就飛奔著跑到祖父那里,似乎是很生氣的 樣子。等祖父把眼睛一抬,他用了完全沒有惡意的眼睛一看我,我立刻就笑了。而且是 笑了半天的工夫才能夠止住,不知哪里來了那許多的高興。把后園一時(shí)都讓我攪亂了, 我笑的聲音不知有多大,自己都感到震耳了。 后園中有一棵玫瑰。一到五月就開花的。一直開到六月。花朵和醬油碟那么大。開 得很茂盛,滿樹都是,因?yàn)榛ㄏ?,招來了很多的蜂子,嗡嗡地在玫瑰樹那兒鬧著。 別的一切都玩厭了的時(shí)候,我就想起來去摘玫瑰花,摘了一大堆把草帽脫下來用帽 兜子盛著。在摘那花的時(shí)候,有兩種恐懼,一種是怕蜂子的勾刺人,另一種是怕玫瑰的 刺刺手。好不容易摘了一大堆,摘完了可又不知道做什么了。忽然異想天開,這花若給 祖父戴起來該多好看。 祖父蹲在地上拔草,我就給他戴花。祖父只知道我是在捉弄他的帽子,而不知道我 到底是在干什么。我把他的草帽給他插了一圈的花,紅通通的二三十朵。我一邊插著一 邊笑,當(dāng)我聽到祖父說:“今年春天雨水大,咱們這棵玫瑰開得這么香。二里路也怕聞得 到的。”就把我笑得哆嗦起來。我?guī)缀鯖]有支持的能力再插上去。 等我插完了,祖父還是安然的不曉得。他還照樣地拔著垅上的草。我跑得很遠(yuǎn)的站 著,我不敢往祖父那邊看,一看就想笑。所以我借機(jī)進(jìn)屋去找一點(diǎn)吃的來,還沒有等我 回到園中,祖父也進(jìn)屋來了。 那滿頭紅通通的花朵,一進(jìn)來祖母就看見了。她看見什么也沒說,就大笑了起來。 父親母親也笑了起來,而以我笑得最厲害,我在炕上打著滾笑。 祖父把帽子摘下來一看,原來那玫瑰的香并不是因?yàn)榻衲甏禾煊晁蟮木壒?,而?那花就頂在他的頭上。 他把帽子放下,他笑了十多分鐘還停不住,過一會(huì)一想起來,又笑了。祖父剛有點(diǎn) 忘記了,我就在旁邊提著說:“爺爺……今年春天雨水大呀……” 一提起,祖父的笑就來了。于是我也在炕上打起滾來。 就這樣一天一天的,祖父,后園,我,這三樣是一樣也不可缺少的了。刮了風(fēng),下 了雨,祖父不知怎樣,在我卻是非常寂寞的了。去沒有去處,玩沒有玩的,覺得這一天 不知有多少日子那么長。